天一亮，四合院的清晨便被一阵喧嚣打破。

　　院子里人头攒动，邻里街坊们围成一圈，议论纷纷。

　　许大茂被院子里的嘈杂声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匆匆套上棉袄，带着妻子娄晓娥挤进了人群，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清早的，这是闹啥呢？”

　　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嘟囔往前走着，很快就挤进了人群之中，眼神扫来扫去。

　　呦呵，且看见这人群的中心，三大爷阎埠贵正站在一块破旧的木箱子上，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傻柱，“傻柱，今天早上，你是不是指使秦淮茹家的三个孩子，给我磕头的啊？”

　　傻柱站在不远处，双手插在裤兜里，脸上挂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慢悠悠地回道：“怎么了，三大爷？快过年了，孩子们给你磕个头拜年，有啥问题吗？”

　　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让围观的邻居们忍不住窃窃私语，有的捂嘴偷笑，有的却皱眉摇头。

　　“有啥问题？”

　　阎埠贵冷笑一声，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好像抓住了傻柱的把柄，“你让他们给我磕头，那我是不是得给压岁钱啊？这不明摆着让我破财吗？你这小子，心眼儿忒坏了！”阎埠贵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前排看热闹的二大妈脸上。

　　傻柱一听，乐了，双手一摊，语气更加轻松：

　　“给你要压岁钱又怎么你了？这都快过年了，孩子们给你磕头有问题吗？”

　　“这老辈子传下来的规矩，孩子给长辈磕头，要个压岁钱，图个吉利，多好啊。再说了，三大爷，您老这么精明，咋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了？”

　　“那孩子们一声声甜甜的‘爷爷’叫着，你心里不也乐呵吗？再说了，几块钱的事儿，大方点不就完了。难不成您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阎埠贵被噎得哑口无言，脸上的得意瞬间变成了尴尬，嘴唇哆嗦了几下，硬是没挤出一句反驳的话。

　　就在这时，人群里又挤出一个人，正是许大茂。

　　许大茂也站出来说话了。

　　原来，大清早带着秦淮茹的三个孩子到自己家中要压岁钱这件事，一下子引起了许大茂的共鸣。

　　他迈着大步走到院子中间，双手叉腰，提高了嗓门说：“三大爷说得对！傻柱这分明就是在搞事，今儿早上，那三孩子也去我家磕头要压岁钱了，我心一软，足足给了三块钱！三块钱啊！”

　　他故意拉长了音调，语气里满是肉疼，惹得周围几个人忍不住翻白眼。

　　“三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许大茂继续说道，声音越发激昂，“这秦淮茹管孩子也太不行了吧？放任三个小崽子满院子乱跑，挨家挨户要压岁钱，这不是明摆着占便宜吗？”

　　他这话一出口，围观的邻居们纷纷点头，“就是，秦淮茹家那仨孩子，棒梗带头，个个都跟小土匪似的。”

　　“这事儿确实不地道，过年讨压岁钱也得有个规矩不是？”

　　许大茂见自己得到了支持，气势更盛，指着傻柱道：“傻柱，你跟秦淮茹关系那么好，这事儿肯定是你撺掇的吧？别装无辜了！”

　　他一边说，一边朝娄晓娥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也帮腔。

　　娄晓娥却只是站在一旁，皱着眉头，似乎不太想掺和这场争执。

　　傻柱被许大茂指着鼻子骂，脸上却没半点慌张，反而笑得更欢了。

　　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串烟圈，慢条斯理地说：“许大茂，你急什么？不就三块钱吗？你那厂里放映员的工资，也不至于这么抠门吧？再说了，你家里没有孩子，你这么抠抠搜搜干什么啊？是不是外面偷人去了啊？”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笑声。

　　闻言，许大茂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直接骂娘起来。

　　“傻柱，我去你大爷的，谁抠门了？”许大茂气得跳脚，“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原则！秦淮茹家孩子没教养，家长得负责！我建议，秦淮茹得把压岁钱退回来！”

　　其言语之声，斩钉截铁，引得不少人连连点头。

　　三大爷阎埠贵也赶紧附和：“对，退钱！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可就在这时，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句：“秦淮茹回老家了！昨儿就走了！”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随后，许大茂愣了愣，脸上的得意劲儿瞬间少了一半。

　　阎埠贵也皱起眉头，嘀咕道：“回老家了？那这钱找谁要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傻柱身上。

　　许大茂眼睛一亮，指着傻柱道：“既然秦淮茹不在，那傻柱，你是她家的大恩人，这钱你得先退给我们！”

　　三大爷也赶紧点头：“对，傻柱，你既然指使孩子来磕头，这责任你得担！”

　　周围的邻居们也纷纷起哄：“就是，傻柱，你得退钱！”

　　“别装傻了，赶紧把钱拿出来！”

　　看来这退钱，也算是势在必行了。

　　唉！

　　然而呢，

　　面对众人的指责，傻柱却一点也不慌。

　　他慢悠悠地找了把椅子，大模大样地坐下，翘起二郎腿，手里的烟头还冒着白烟。

　　随后眯着眼睛，扫了一圈院子里的人，最后目光定在许大茂和阎埠贵身上，慢条斯理地说：“退钱？行啊。不过，许大茂，三大爷，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许大茂皱着眉头，隐隐觉得傻柱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傻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慢悠悠地说：

　　“许大茂，给我跪下！还有三大爷，您也给我跪下！你们俩一人给我磕个响头，快，赶紧的！”

　　？？？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的吃瓜群众，瞬间一脸震惊。

　　“你说什么？！”

　　许大茂气得差点蹦起来，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傻柱，你脑子进水了吧？让我给你磕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阎埠贵也气得直哆嗦，指着傻柱道：“何雨柱，你这是目无尊长！太不像话了！”

　　“这事儿闹大了，傻柱这是要跟全院作对啊！”

　　有大妈笑道，一边择菜，一边嘲讽着傻柱。

　　傻柱则是呵呵一笑，“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和三大爷都给我磕一个响头，这压岁钱，我不就退给你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