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喜警告道:“你们想说的话就跟警察说、跟我说,懂了吗?现在把嘴闭严了,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们谁也别想拿这件事情搞事,我说的够清楚了吧?”
很快,王耀喜就将会因为自己说的这番太清楚的话而追悔莫及。他怎么可能想到这三个他并不了解的学生里,竟然有人会与他玩心眼!当天中午,他警告的这番话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他也被网友冠上了‘清楚王’的戏称,疯狂的调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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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晓军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做的还是噩梦。
接到电话时是凌晨2点多,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看也没看就接通了来电,还以为是厂里的机器又出故障了。
可在耳旁响起的却是一个冷冰冰的陌生的声音,询问他是否是任晓军。任晓军清醒了几分,厂里的人通常不会跟他这么讲话,他看了眼时间,纳闷谁会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推销的吗?他们不睡觉的吗?
可紧接着对方就声称是某某派出所的。这反而让任晓军怀疑自己遇上了诈骗。对方又提及了妹妹任晓琼的名字。任晓军顿时坐不住了,他走出房间进入卫生间,用水洗了洗眼睛,听着对方在他耳旁讲的话。
对方说的很委婉,但任晓军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呆了。妹妹死了,怎么可能?这肯定是诈骗电话。任晓军气愤的想要反驳,可对方让他立刻赶来辨认尸体。
任晓军匆忙挂断电话,穿上衣服,甚至没发觉自己的衬衫里外穿反了,就冲出了家门。他没有车,跑出小区站在路旁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出租车,迫于无奈,他只能扫了辆共享单车,就这么骑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派出所。
在派出所的停尸间中,他看到了妹妹任晓琼的遗体,妹妹就躺在一张冷冰冰的金属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布。
自称是法医的男人在一旁说些什么,任晓军完全听不到,他的耳旁回荡着的就只有心跳的咚咚声。
那的确是妹妹任晓琼,上次见面时她还留着过肩的长发,不知何时剪成了齐耳的短发,很适合她。妹妹脸色有些发白,但表情很安详,就像是在熟睡。可任晓军无比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亲人、他无数次发誓要保护好的妹妹走了,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之后任晓军的记忆就有些断断续续,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停尸房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接受警察的问话的,这些片段太过零碎,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从一个梦境跳到了另一个梦境中,丢失了关联。
当他终于有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马路边上。眼前是熙熙攘攘的车流,各种嘈杂的噪音一股脑的向他涌来,汽车尾气和沥青的臭味,混杂着煎饼果子的香味,钻进鼻子里。
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繁忙的城市街景,搞不清楚自己为何站在这里发呆。哦,对了,晓琼她去世了……
痛苦的悲嚎传进了耳中,任晓军茫然的看向四周,寻找着哭声的来源。惊讶的发觉,从身旁走过的路人都在看着自己。
啊,原来是我在哭……
“晓军!?原来你在这儿!”
任晓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意外的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向自己跑来,那人是谁呀?看着好眼熟。
直到那人跑到眼前,任晓军才后知后觉的认出了这个叫着自己名字的男人的身份,原来是他的合租室友叶小超。“你怎么会在这里?”任晓军诧异的问。
“甭提了,当然是因为你妹妹的事情呗。”
“啊,?我妹妹?你知道晓琼发生了什么吗?”任晓军激动的握住了室友的肩膀,可能是他太用力了,叶小超疼的龇牙咧嘴,将他的手给掰开了。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走吧,先回我车里,咱们先回家,路上慢慢说。”
任晓军缓缓点头,被室友叶小超带着走向停在路旁的一辆电动车,两人坐进车内,叶小超发动车辆,向着租住的那套两居室的方向驶去。
“怎么回事?叶小超,你怎么和我妹妹的事情扯上关系的?”
“说来话长。”叶小超将自己昨晚被同事领导拉去聚餐,之后在车内醒酒的经过说了一遍,当得知发现自己妹妹的遗体时叶小超就在场,任晓军激动的连连发问。
“我妹妹怎么会死?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说的那三个大学生是什么情况?他们喝多了是真的吗?”
“别着急,我也搞不太清楚状况。警察问我话的时候,你问的这些我都问他们了,可他们什么都不肯说。嘴是真够严的。那三个大学生应该是跟你妹妹同一个学校的。我在派出所上厕所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几句警察之间的交谈,他们说那几个学生都是一所大学的。”
“发现我妹妹的三名大学生和她是一所大学?”
“而且他们昨天晚上还喝的醉醺醺的。”叶小超补充道。
“三个醉醺醺的男大学生?”
“太不像话了,我原本在车里都快睡着了,就听到外面有尖叫,我跑过去查看的时候,其中一名大学生还站在巷子里,那人当时连内裤都脱了,露着那啥。”
“什么!?”任晓军瞬间就怒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就是字面意思啊。那个大学生把内裤和短裤都脱了,那东西都露在外面,还是我提醒他,他才给穿上的。真是搞不懂他想干嘛。
“和我妹妹有关吗!”
“这个嘛......我不好说,我问警察了,警察没告诉我,不过我在厕所里听到警察的交流中有提到你妹妹的屁股好像是被人捏了。”
“你说真的?你说真的?”任晓军激动的问。
“反正那俩警察是这么聊的。是与不是,我也不清楚。不过你妹妹大晚上的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条小巷里呢?想不通啊,那都已经是后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