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去碧川？”

　　童雨蝶有些犹豫。

　　“之前不是你一直叫嚣要走，现在怎么反倒不想去了？”

　　吴胜不解。

　　童雨蝶抿嘴解释道：“规矩，都是越靠近上面越严的！”

　　“你身为秽行者，在东平也许能过的很滋润，拥有很多自由。”

　　“但在碧川不行。”

　　她叹道：“秽行者在那边基本不存在翻天的可能……”

　　“都是老老实实当奴仆的存在。”

　　“哪怕有人成为了超凡，也都有主人罩着，还有很多限制。”

　　随着童雨蝶的讲述，吴胜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按她的说法，超凡秽行者在碧川需要登记，脖子时刻挂个牌子，不然很快就会被抓走，或杀或奴役。

　　听起来像是在挂狗牌。

　　“就没有歧视没那么厉害的地方吗？”

　　吴胜心里很难受。

　　四等人的标签要伴随他一生了，想要根除，只有拔掉当初立下这些规矩的诸神。

　　“我之前说的道域，里面的歧视没那么严重！”

　　童雨蝶解释道：“道域算是观测者最多的地方，称得上是观测者的大本营……”

　　“这里竞争激烈，每天有无数人死去，堪称是秽行者的天堂。”

　　什么意思，秽行者的命不值钱，在里面填线呗？

　　吴胜眼神不善。

　　“哎哎，别介意，有我罩着你，咱在道域肯定能活下去。”

　　童雨蝶眼睛发亮，一拍大腿，激动道：“有你的脑子，加上我的名头，咱们说不定真能在道域打下一块江山。”

　　“路上说吧！”

　　吴胜和童雨蝶上路，在马车里详聊关于碧川和道域的情报。

　　随着她的讲述与介绍，吴胜对碧川和道域有了深刻的了解。

　　碧川，下辖千城，当之无愧的大城。

　　这里不仅有诸多本地家族，还有诸多从各地小城来的势力，鱼龙混杂。

　　不过这些都跟吴胜没关系。

　　一方面他是秽行者，在碧川城区都要挂狗牌出行，不能直视上三等人、见面行礼等等诸多规矩。

　　他根本不想在碧川城区待。

　　另一方面，他是观测者，固有途径的资源竞争与他无关。

　　现在无名殿里放着的三株青璃花都没有用处，只能等以后换成观测者能用到的东西。

　　不管是在东平还是碧川，又或者全球，固有途径都是主流，在超凡领域占据了九成九的人数。

　　观测者仅在少数，毕竟不论多少人走，最终只有22人成神，堪称残酷。

　　各大家族势力，一般只会派少数族人尝试走观测者路。

　　甚至，很多势力让族人走这条路，只是看中了观测者能够越阶而战的战斗力，当做打手在用，并没有想他们真的走通。

　　走观测者路的人，皆是野心勃勃之辈。

　　背景深厚的倒罢了，像童雨蝶这样的，家里供给资源，没遭遇什么挫折。

　　而大多数没有背景或者背景不怎么的观测者，皆是敢打敢拼的亡命徒。

　　大多数人走这条路，都是为了博一个光明的未来。

　　很多下三等人打下一些基业后，就会迎娶神眷者，让子孙后代成为神眷者，转而能走固有途径。

　　观测者只争一时，固有途径才能传承千载。

　　成神，又有几人能行？

　　真正一心求神的观测者，百不存一。

　　“咱们去了碧川后，直奔道域，在那里你不需要挂狗牌……”

　　童雨蝶忍不住再次提醒道：“城区虽然没尊严，规矩多，但最起码安全，一切都有规则，治安良好……”

　　“可进了道域就不一样了，那里没有规矩，谁拳头大谁是老大，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

　　混乱之地？

　　吴胜嘴角上翘：“我喜欢这个地方。”

　　一路畅谈。

　　马车终于到了碧川。

　　排队进城的队伍很长，被分成了普通人和超凡者两条道。

　　这边超凡者的事情没有隐瞒普通人，或者说根本瞒不住，千城来的超凡者太多了。

　　令人惊叹的是，普通人排队通道反倒人少，超凡者队伍排了一条长龙。

　　童雨蝶带着吴胜走了第三条通道，或者说特殊通道。

　　“他们怎么不排队？”

　　“哎哎，站住！”

　　“别吵吵！”

　　“没看到人家马车上挂着族徽呢吗？”

　　“那是碧川本地人！”

　　“那万一要是假冒的呢？”

　　“呵呵，谁敢假冒？是想消失吗？”

　　排队的人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到了前排，越过不知道多少队伍，第三条道路也再次拥挤了起来。

　　不过这次他们还是没有排队。

　　而是走出了新的第四条道路。

　　“他们是……”

　　“童家！”

　　第三条道的都是本地人，一眼认出了童雨蝶贴在马车上的族徽。

　　所有看到族徽的人都是一惊，急忙低头以示尊重。

　　“半圣家族！”

　　“听闻半圣之女，那个女魔头去了东平，看路线就是这个方向，难道是她？”

　　“闭嘴，你想死吗？敢这样称呼他？”

　　方才口快说童雨蝶女魔头的人快吓尿了，也不管童雨蝶听没听到，直接跪下磕头求饶。

　　马车里，童雨蝶面无表情，似乎毫不在意。

　　“都是周凌萱替我扬的名！”

　　有童雨蝶这块招牌，他们很快就进了城。

　　换了两辆有遮掩禁制的无人驾驶汽车后，二人便分开上路。

　　童雨蝶要回家一趟。

　　城区高速路足足走了三个小时，才终于抵达道域。

　　入口是个万米大漩涡，直入云霄。

　　吴胜知晓道域类似于独立次元的小世界，并不真的在碧川城内，只是穿梭入口被人移到了这边。

　　等了差不多小半天，童雨蝶这才赶到，二人顺利穿过旋涡。

　　一阵天旋地转后，眼前恍然开朗。

　　这是一座古风模样的城池——道城，他们出现在了一块巨大的广场上。

　　“请出示居住证，或在十分钟内出城。”

　　不等吴胜打量环境，身前就出现了一名工作人员板着脸说道。

　　“本仙女有证！”

　　童雨蝶掏出了一个证件，工作人员查验后露出了恭敬的表情。

　　以她半圣之女的身份，哪怕在道域也很尊贵。

　　“他的……”

　　“吴胜，我去童家驻地看看能不能要点钱，你先在城门外等我……”

　　童雨蝶一脸歉意道：“等以后有钱了，给你也买个居住证……”

　　道域不比碧川，她虽有特权，但不多，很多情况也得交钱办事。

　　广场上进来的人基本都在朝城门走，仅有少数和童雨蝶一样有居住证的人朝城区方向走。

　　“我知道，你去吧！”吴胜自是知晓这些规矩，独自朝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