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姜炽是在房间里吃的，宗御陪她一起。

　　吃过早餐，宗御看了一眼时间，起身拍了拍她的头， “哥哥有事要忙，待会儿再来陪你。”

　　“好。”姜炽应声，乖的不行。

　　宗御一走，姜炽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落地窗。

　　“出来吧。”

　　她轻声道。

　　闻声，余落落轻咳了一声，从那窗帘后面缓缓走了出来。

　　“你现在是不是渐渐恢复了啊？”余落落来了这么多次，也不和她客气，也不觉得尴尬。

　　自来熟的往沙发上一坐，顺手捞起上次没看完的《霸道总裁的小甜妻》翻了翻。

　　姜炽偏头，“什么？”

　　“唔，就是你先前不是因为重生看不见鬼神吗？现在怎么越来越能感知到我的存在了？”

　　余落落努了努嘴，继续上次没看完的地方往下看，一边吐槽：“每次来，你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没有。”说起这个，姜炽也很无奈。

　　“估计还要等一阵子。我之所以能发现你，是因为每个人的气息都不同，鬼神也不例外。”

　　“行吧行吧，知道你厉害。”余落落切了一声。

　　这姜炽和宗御简直是越来越像了，这就是传说的“夫妻相”吗？

　　这么一看，两人也算是门当户对啊，强强联手。

　　“来这么早做什么？蹭饭？”姜炽向后一靠，抱着胳膊，斜睨着不远处的身影。

　　昨天才见过，今天又来，还是这个时间，应该是有正事才对。

　　“唔。”余落落故作玄虚，给了一点回应后，就继续看书，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见他又在卖关子，姜炽不气不恼，缓缓道：“怎么，被陆珂赶出来了？”

　　“也是，换做是我，被你坑了这么多钱，没打死你都算仁慈了。”

　　“见过心眼儿坏的神仙，倒还是头一次见你这种不要脸的。”

　　说完，她还啧啧两声，就差把“嫌弃”二字直接写到脸上了。

　　余落落：“……”

　　“啪”的一声，余落落把小说一合，随手往桌上一丢，气fufu的说：“我已经还了！”

　　“什么时候？梦里？”姜炽挑眉。

　　余落落嘴角狠狠一抽，辩解：“就在刚刚！”

　　“可你不是没钱吗？怎么昨天晚上去抢银行了？”

　　“我才没有！我是用其他方式抵了债。” 说到这个，余落落得意的哼了一声。

　　“等等。”姜炽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气，她眯起眼睛盯着余落落：“其他方式？你该不会卖身给陆珂了吧？”

　　“？？？”余落落一脸懵逼的扭过头。

　　“什么？”

　　他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姜炽到底说了什么屁话。

　　姜炽抓起桌上的一个勺子朝他砸过来，语气恶狠狠地：“我告诉你啊余落，陆珂还是个孩子！你一把年纪了能不能知点廉耻！”

　　余落落被骂懵了，“哈？”

　　他偏头躲过去，“你别胡说八道啊！我们两个是清白的！他是你的阴差，俺辈分，我可是他爷爷！我怎么会动你的人呢！”

　　话音一落，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声嘀咕了一句：“当然，我指的是，我不会搞这种爷孙恋的。”

　　“你想得倒是美！”姜炽瞪他一眼。

　　“我怎么啦？”余落落不服气，蹭的站了起来，“我好歹在天府，那也是能排得上前几的俊男。退一万步，那配陆珂也是绰绰有余啊。”

　　姜炽：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

　　余落落噎住，“我承认什么了我，你不要胡说八道毁我清白啊！我以后还要娶老婆呢。”

　　“听你这么说，你现在是有喜欢的对象？”姜炽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先前还听你说什么不懂爱情，后来就莫名开窍了，还会送我那种书。”

　　“由此可见……”

　　她尾音拖长，长到余落落心里一慌：

　　“可见什么？”

　　姜炽笑得有些欠打，一击必中： “可见你喜欢的应该不是天府的神，应该是这阳界的人吧。”

　　余落落：“……”

　　他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妈的这是当代福尔摩斯吗？还是包青天？

　　“你从哪儿分析出来的这些有的没的。”余落落嘴硬道。

　　“直觉。”姜炽笑了下，“说说，你喜欢的是谁啊？我认识吗？总不能真是陆珂吧？虽然我觉得同性也是真爱，但是你和陆珂真心差太多了。”

　　“我再说一次，我只能是陆珂的‘爷爷’！或者看在我刚才教了他两招的份儿上，我也能算他半个师傅。”

　　“还有，你少拿年纪说事啊，你不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嘛还和宗御在一起了。”

　　余落落故意补刀。

　　“咱们两个不一样。”她这身子本来就十八岁而已。

　　“tui！”余落落小声嘀咕一句：“双标狗。”

　　“你说什么？”姜炽笑着看过去。

　　“……”做神仙嘛，该怂就是要怂的啦。“我说，能不能先跳过这个话题，你又不是月老，你管我喜欢谁呢。”

　　“行吧。”姜炽懒得理他，她抬手敲了下桌面，示意：“说正事。”

　　余落落来，肯定是有要紧的事。

　　“说来话长——”

　　又是这个亘古不变的开头。

　　“长话短说。”

　　姜炽单手撑在脸侧，脸上没了笑意，一本正经起来：

　　“挑重点。”

　　余落落也不想和她再浪费口舌，用最简短的话语，在没有曝光姜景的情况下，把昨晚自己的发现全部叙述了一遍。

　　听完他的话，姜炽安静了好一会儿。

　　良久后，才开口：

　　“百鬼夜行？”

　　语气带着一丝不解。

　　“嗯嗯。”余落落点点头，“当然了，在这方面你比我专业多了，你今晚可以多多留意，也许是我看错了。但反正这天色一定有古怪。”

　　“按道理来说，不可能。”姜炽眼神认真起来。

　　“那……人为呢？”

　　余落落故作沉思，顿了顿，与她说道：

　　“那些假道士能引雷招风，本事那么大，你说呢？”

　　“道士？”

　　“你是说，你怀疑……”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出自己所想的那个名字：

　　“宋昭。”